悉娅

Dancing in a swirl,
Of golden memories,
The loveliest lies of all,
The loveliest, lies of all.

【底特律/警探组】Midnight(西幻AU猎魔人汉克x吸血鬼康纳)

终于决定把很久之前这个过于魔幻的AU脑洞写出来了_(:з」∠)_基本是跟着游戏和平线走的剧情,但人物严重OOC,文风沙雕,是篇雷文了。

可能会有后续?


【1】绝佳搭档

  悬挂在门楣上的铃铛叮铃地响了起来,吉米酒吧厚重的栎木大门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嘈杂的雨声被寒风卷进来,跳动的烛火引得纷杂的人影在墙面上剧烈地摇晃起来。当那个不速之客终于从门口的阴影处走到光线下,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飘了过去牢牢黏在他身上,带着或多或少不怀好意的刺探意味。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兜帽被拉起来遮住了眼睛,他们只能看到帽檐下露出由于缺乏锻炼和阳光而显得苍白瘦削的下巴。他站在门口拂去了肩膀上残留的水珠,那件黑色的斗篷在烛火下显出隐秘的银色暗纹,显然是有防水的咒语施加在上面。雨水就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砸在松软的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一个法师塔的初级学徒,有人认出了他胸口上绣着的纹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嗤笑。所有人都笃定地认为这些挥舞着法杖嘴里念着冗长咒语的法师,“脑子都有点问题”。他身上混合着火药、羊皮纸和各种古怪的草药味,当他们看到他微微仰起头像野兽一般嗅着空气中气味然后径直走到吧台前向一个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搭话,就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他们几乎都要同情他了,人人都知道,性格古怪的汉克·安德森平生第二痛恨的东西,是法师。

  

  “你要表现得更像人类一点。”

  康纳站在吉米酒吧门口,不断默念着卡姆斯基先生给他的忠告,最后才鼓足勇气推门走进去。

  他不明白卡姆斯基先生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交给一个从未踏进过人类社会的年幼血族。连长老们都没能发觉这个叛徒某一天会从地牢里凭空消失,更何况他?而家主大人对他疑问的回答仅仅是一个带着诡秘和狡黠意味的微笑。

  他无法从混杂的人类中分辨出那个叛徒的气味,但他最后还是想到了一个足够大胆、但也非常危险的办法——汉克·安德森,著名的吸血鬼猎人。他没有办法找到rA9,也许人类可以。

  所以他扮成了人类。他在小巷里拦住了一个初级法师学徒的去路,友好地“用人类的方式”告知他希望能买下他身上这件长袍。他藏好了尖牙而耳朵,脸上露出尽可能和善的微笑,但那个年轻法师仍然在接过交给他的金币之后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仿佛喘不过气来,最后激动地尖叫着跑进了狂风暴雨之中。

  他避开白昼的阳光,选择在深夜前往安德森经常拜访的吉米酒吧。他还从黑市购买了据说“可以驱逐吸血鬼”的圣水,将那瓶散发着腐烂卷心菜味道的液体全部倾倒在自己身上。虽说真正的圣水确实可以让他们感受到灼痛感,但那药水除了让他比人类更加灵敏的鼻子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外,起到的最大作用仅仅是掩盖掉身上的气味。他必须万分谨慎,不能让汉克·安德森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人类投来的刺探目光和他们压低的议论让康纳感觉到了不适,他装作漫不经心拂去雨水的同时,目光在帽檐下面扫过四周的环境,迅速估算了所有人的战斗力。吸血鬼有比起人类更强大的力量和瞬间复原的能力,他可以轻松撂倒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类,哪怕墙角那个浑身上下全是肌肉的佣兵也别想碰到他一根指头。但考虑到其中还有一个猎魔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要打很大一部分折扣了。

  他感觉胸腔里那颗早已死去的心脏仿佛要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由于过于遥远而显得格外陌生的情绪了。安德森坐在吧台前低垂着头,像始终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盯着手里的酒杯。康纳竭力装作镇定地在他身边坐下的同时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随时准备着抽身逃离。

  “安德森副队长,我是康纳。我去了你家,但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他们说你会在附近的酒吧。我很幸运,在第五家酒吧找到你了。”康纳挥了挥手拒绝了酒保在他面前放下酒杯的意图,用轻松的语气说,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类,“我有一个委托。”

  安德森摇晃着酒杯,看着里面金色的液体在烛火下散发出蜂蜜一样的色泽,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找那些冒险家协会去,我没有空。”

  康纳坚持着说下去:“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一个代号为rA9的吸血鬼。”

  他看到安德森的动作停住了,他终于放下酒杯转过身,用那双过于锐利的蓝色眼睛打量着他了。人类的目光停在了他长袍上法师塔的纹章上,几秒之后,康纳看到对方胡子下的嘴唇扭曲起来,他从牙缝里发出好几声短促的笑。“这可真是有趣。”安德森示意酒保给他的酒杯里满上,手指搓捻着光滑的杯口让液面泛起了几圈涟漪,“你们这些魔术骗子就不能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康纳疑惑地偏了偏头,他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又开始聚拢来了。“我很抱歉,其中有一些个人原因。他们说你是这里最优秀的猎魔人,我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

  康纳看到安德森的脸色阴沉下来,但他仍然不明白到底是哪句话冒犯到了他。“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和法师打交道,但……”

  “我自在得不得了。”安德森没等他说完就断了他的话,再次转过身去,“你给我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然小心我把你那根可怜兮兮的法杖拧断。”

  那似乎是一个康纳没能明白的笑话,安德森自顾自地笑起来,随后又紧紧闭上嘴,浑身上下都透出拒绝对话拒绝合作的冷硬态度。康纳皱起了眉,这个人类比他想象的还要固执,他需要一个“更像人类”的方式说服他。而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康纳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枚金币,让那块冰冷的金属在他指间旋转,最后清脆地落到酒保面前的空酒杯里。“那么,我请你一杯,希望你能对这个委托感兴趣。如何?”他向那个皮肤黝黑的酒保打了一个响指,“麻烦同样的酒再来一杯。”

  安德森的表情突然变了,康纳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类衣服下的肌肉都绷紧起来,他终于像一头雄狮从沉睡中睁开眼睛,露出尖利的爪牙从喉咙里发出低声咆哮。同时一起凝固的还有酒馆里突然变得冰冷而严肃的氛围,原本在大声说笑、干杯痛饮的人类全部看向了那枚仍然在杯底叮当作响摇晃着的金币,仿佛那是一个突然在他们面前跳起脱衣舞的金发女郎。

  康纳完全没有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敌意由何而来,他感觉到周围的人类在用看待猎物的表情看待他。他们藏在头盔下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贪婪,他听到了无数喉咙吞咽唾沫的声音,还有匕首从刀鞘里拔出来发出的摩擦、椅子腿在覆盖着厚厚一层油脂的地板上拖动的声音。

  一场恶战看起来在所难免。康纳警觉地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自己与安德森和酒吧后门之间的距离。他并不怕其他人类,唯独需要警惕的是面前这个猎魔人。如果安德森执意要和他战斗,他必须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尽快从这里脱离出去,哪怕代价是一条手臂也比死在这里好得多。

  康纳听到安德森从胸口发出一声憋闷的叹息。安德森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还有些金色的酒精亮晶晶地残留在嘴角的胡子上。他开口向那个酒保提问了:“吉姆,如果我想买下这里所有的酒,这枚金币够吗?”

  酒保不慌不忙地擦拭着酒杯,他抬起头扫视着四周,耸了耸肩。“加上这里的桌椅,你得再付一枚。”

  安德森仿佛被噎了一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可是上个月我刚从吉拉人商队那里买的一批货,用含有龙血的油漆漆过,十年都不会腐烂。”酒保振振有词,“这已经是友情优惠价了。”

  康纳在安德森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再次警觉地后退了一步,他听到人类发出不耐烦的咂嘴声。“听到没,康纳?”他确实又听到人类在呼唤他的名字——“既然想请我帮忙,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康纳盯着对方的眼睛,没能从里面看出更多的情绪,但他确实听到安德森接下他的委托了。他足够小心地从钱袋里拿出第二枚金币,远远地向安德森抛过去。

  人类完美地接住了金币将它丢进了酒保面前的空酒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康纳看到那个酒保蹲下去藏在了吧台下面,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疑惑,安德森就开始行动了。

  他猛地踢翻了一张长桌,上面的酒杯和餐盘连带着里面的半只烤山羊全都飞了出去。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在场的其他人类大声嚎叫着朝他们猛扑过来。康纳花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汉克·安德森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在飞舞的桌椅中穿梭,猛地绊倒一个朝他后背举起斧头的壮汉,转过身又把一整瓶酒拍碎在一个男人的秃顶上。天花板上的大型烛台猛烈地摇晃着,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有张缺了条腿的椅子飞到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整面墙的酒瓶都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板上。各种颜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在地面上流淌,好几个人滑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腹部或是断了好几根肋骨的胸部发出痛苦的呻吟。

  安德森在康纳想要帮忙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充满危险意味的光:“别站着发呆了,快走!”康纳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出了吉米酒吧,大雨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脸上。他们在刺骨的寒意和泥泞中奔跑,直到教堂的钟楼响起响亮的钟声。午夜降临了。

  十二声钟声隆隆地在城市上空盘旋,即便也雨声中也清晰可辨。康纳停住了脚步,那些人类听起来只是显得沉闷的钟声由于他过于灵敏的听觉,仿佛钻入他躯壳的蛆虫在他胸腔里回荡,让他的灵魂都要被震落脱离出去。他头晕目眩地扶住小巷湿冷的墙,下一秒,他被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斗篷的兜帽被抖落,那些冰冷的雨水从他的脖子一直滑落下去。

  钟声带来的眩晕如同潮水一样渐渐退去,但它的回音仿佛还残留在他耳朵里嗡嗡地回响。眼前的景象终于再次变得清晰,康纳看到了吸血鬼猎人放大的脸,人类他的瞳孔因为紧张、又或是隐隐的兴奋微微放大。

  “吸血鬼,嗯?”康纳感觉到有个冰冷的东西贴上了自己胸口,停在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那里,还有打开保险栓的声音。人类温热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脖子里,“别动,你不想让一颗银子弹在胸口开个洞吧?”

  康纳冷静地仰视着面前的人类,安德森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完全在意料之中。不如说,如果他真的没有发现,他反倒要开始怀疑“最优秀的猎魔人”这个头衔了。他必须赌一把,提供足够的筹码让他愿意合作。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康纳说。

  “伪装成一个法师?不赖的想法,就连我一开始都被你骗过去了。但有些东西是无法掩盖的,比如那枚完全没有被体温焐热的金币、没有声响的脚步和你完全没有温度的呼吸。”他慢慢地从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还有气味。”

  “我不明白。”

  “你身上的味道确实足够强烈……令人作呕。”安德森抬起眼皮看着他,康纳感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再次收紧了。“啊,这种味道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吸血鬼身上散发出的,血腥的恶臭。”

  “小子,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

  人类压低了音调,猎物和猎人的身份完全逆转过来了。安德森在用看待猎物的表情憎恶地瞪视着他,仇恨就像火焰在他的眼睛里缓缓燃烧。“我不知道。”康纳思考了片刻,考虑到之前他对他伪装身份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是魔法师吗?”

  “是你们这些吸血鬼。”安德森叹息着说,“我做梦都想把你们这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杀死,看着你们在阳光下面哀嚎着变成一堆灰烬。这是你自找的。”

  枪口又往他的心脏逼近了半寸,他有多大的机会生还?康纳直视着人类如同冰封湖面一样的眼睛,冷静地拟定了最佳的逃离路径。黑夜是最好的伪装,他可以变成烟雾消散在空气里,也许会挨上两枪,但不会致命。但康纳直到最后都没有选择行动,他离成功只剩最后一步,只差最后一点悬崖上那颗金苹果就能落到手心里了。

  “真是这样的话你早就已经动手了。”康纳最后说,“在吉米酒吧,我认为你已经接下这个委托了。”

  汉克·安德森盯着他,湿漉漉的灰色头发沾在脸颊两侧。他像一只大型犬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大声地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

  康纳的双脚再次踩上了地面,人类放开他的同时收起了枪。“这确实很有趣,一个吸血鬼委托一个猎魔人寻找另一个吸血鬼?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因为活得太久所以锈住了吗?还是只是因为你真的太蠢?”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吸血鬼,他一定有更加独特的地方,就连我们都没能发现。那么,我们谈妥了?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搭档。”康纳想起了卡姆斯基先生教给他的人类礼仪,于是向他伸出手。

  安德森瞪着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凝成一团逐渐飘散在雨中的白雾。“谢了,我可不想和吸血鬼握手。听着,你要是敢袭击我,我马上就把你钉在十字架上让你脑袋开花,明白吗?”

  “明白了。”

  安德森怀疑地扬起眉毛,但他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抱怨着下着雨的鬼天气踢踏着脚步继续往前走了。康纳认为那是一个跟上他的信号,微微扬起嘴角跟在了他身后。他轻巧地踩过坑坑洼洼石砖上的水坑,没有让任何泥点溅上长袍的下摆。

  在无声的旅程中康纳还是开口了,他总觉得有些话一定要说出口才好。于是他说:“我只有一百零三岁,在人类的概念里几乎还是个幼儿。另外,我有一个问题,汉克……我能叫你汉克吗?”

  “你已经这么叫了。”人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鬼,所有吸血鬼都像你这么啰里啰嗦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那些人类打起来。我很抱歉,你那位叫吉姆的朋友的酒吧被他们搞得一团糟。”

  “你真的不明白?”汉克像在地上绊了一下,怀疑地转过头来。康纳看到他脸颊上某块肌肉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现在明白了。”汉克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你不仅蠢,还缺乏常识。”

  “你知道那枚金币值多少钱吗?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上面的人鱼图案……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古董了,时间只会让它变得更加值钱,只要三枚就能买下整个吉米酒吧。”汉克说,“你就这样把它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再加上那身法师塔初级学徒的长袍,简直是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肥肉。”

  “初级法师会的那点魔法可打不过整个酒吧里的雇佣兵,那都是些亡命之徒。”汉克看着他,又突然笑起来,“可他们没猜到你其实是个吸血鬼,嗯?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把他们通通打趴下是不是?”

  康纳皱起眉,随即又如释重负地舒展开了。卡姆斯基先生说的没错,要融入人类社会他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

  他终于明白小巷里那个被他拦住的年轻法师为什么会尖叫着逃走了。并不是因为他吸血鬼的身份暴露了,而是那一枚金币实在过于昂贵。


后文:2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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