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娅

Dancing in a swirl,
Of golden memories,
The loveliest lies of all,
The loveliest, lies of all.

【GGAD】厄里斯魔镜的正确使用方法

关于FB2中厄里斯魔镜一点混乱的、破碎的、不成文的妄想延伸。嘴里说着像大型家庭伦理剧好失望,结果最后还是跑去二刷了_(:з)∠)_

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里只能看到他自己,并不是因为别无所求,而是他深知,自己想要的会带来怎样的不幸。


【GGAD】厄里斯魔镜的正确使用方法

  阿不思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面。

  他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可他想不起来。他像是刚刚走完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旅行,长到忘记了起点和终点,脑中空空只留下途中的疲惫和干渴。他盯着庭院里那棵高大的山毛榉,它静止的、暗沉的阴影几乎要在他微阖的眼皮底下燃烧起来。

  他看到阿不福思一只手牵着山羊另一只手牵着阿利安娜,小心翼翼地从后门绕出来走向河滩。他们刚刚阻止了她一场突如其来的爆发,只有庭院里的草皮像是经历了一场龙卷风,整个被翻了底朝天。有只地精从他毁了的洞穴里探出头,用一根细细的指头指着阿不思的鼻子尖声咒骂。

  阿不思瞪着他土豆一样的脑袋。“这不是我的错。”他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朵里嗡嗡地回响。“毁了这一切的不是我,我在一切变得更糟前阻止了它。所以你还能活着,能站在这里谴责我,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起来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但那个地精往地上呸了一口,开始用土块丢他。

  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贴在背上,那点小小的怒火很快也燃烧殆尽。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魔杖,放弃了躲避和反抗。

  “好吧。”他最后说,“我会修好这里,你满意了吗?”

  “这不是我的错。”他轻声自言自语,仿佛这样就可以舒缓那股压抑在胸口的憋闷。也许是因为六月这焦灼的阳光,他时常感到喘不过气来。他常常感到困惑。他想要,但又不知道想要什么。也许他想要的只是一阵清凉的风,然后他感觉到了——

  风缓慢地、不情愿地从篱笆的缺口里吹了进来,吹动他沾在额头上的头发,一点点给现实那苍白的轮廓填上颜色。他惊讶地看向那里,阿利安娜的力量破坏了一大片篱笆。他看到了邻居家茂盛过头的醋栗丛,还有枝叶间那条不停流淌着、闪着光的河流。

  是啊,我还要修好那个篱笆,免得有人从那里探头探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阿不思终于站起来的时候阴郁地想。亲手把这个牢笼封闭起来,永远把自己关在这里。直到他老去,连头发也变得花白,迟钝的大脑再也记不清一个冗长的咒语。

  他又从那道缺口里看到了一缕金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什么不是你的错?”那双眼睛的主人说。

  阿不思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凸起的土块绊了一下。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浑身都沾满泥土和草屑,眼镜只有一只脚架在耳朵上,鼻尖上还有一块泥点。

  对方笑了起来,他嘴唇的形状似乎生来就是用来微笑的。“这里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阿不思张了张嘴,但所有词汇都似乎被风吹散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别回答他。

  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仿佛他走过那段漫长的旅程,就是为了追寻它虚无缥缈的踪迹,渴望它的回眸和眷顾。

  像你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闭上嘴巴和眼睛,直接转身离开。那声音说。

  “不关你的事,异乡人。”阿不思冷静地说。

  “喂。”他听到那个人在喊,但他没理他。他转身走回台阶上的时候隐约感觉到那道视线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后背上,直到最后一片木板碎片回到原位。

  那声音在他脑子里叹了一口气。好吧,你错过了第一个机会,它说。没关系,还有两次,虽然会比这一个困难很多。

  

  还是那个格外灼热而干旱的夏天,那道篱笆再次裂开了一道缺口,但阿不思没再修复它。他终于越过那片醋栗丛,阳光在河面上跃动,而那条河流现在正在他眼底明晃晃地流淌。

  “我又看到了那个预言。”金发的少年在他身边说。

  阿不思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应答,他的注意力还完全停在面前蝌蚪一样扭曲的如尼文上。那是佩弗利尔家族一段破碎的记录,描摹着他们一直在追寻的、一个隐约而残缺的梦。

  盖勒特翻了一个身仰面朝天地躺在树荫下面,头发里沾上了一点草叶。他的右眼变成了满月般的浅灰色,每当他做了预知梦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我看见纠缠在一起的光明和暗影,我看见无数没有面庞的巫师举起魔杖,我看到高塔。它说我会在戈德里克山谷找到能助我走向辉煌的人,也能遇到毁灭我一切的人。我追问它那到底是谁,然后我就感觉到你的猫头鹰在啄我的脑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这个梦。”

  盖勒特的头发垂落在书页上,也缠绕在他的指间。阿不思放弃了读完那段文字的念头,合上书直视着那双眼睛里的汪洋。

  “得了,盖勒特。”他无奈地说,“你我都知道,所谓的预言不过是在无意中瞥见未来一点模糊的影子罢了,有无数种解读它的方式。”

  “一个月前,你也是这样毫不客气地拒绝我,害得我在山谷里迷路,挨了姑婆的骂。”

  “那是一个误会,我还以为你是那些来探听我家秘密的讨厌鬼中的一个。”阿不思说。“谁都有可能在那个时候走过那里。”

  “哪怕那是一个刚刚流浪到这里,拥有和你如此相似的灵魂的人?”盖勒特笑了起来,“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你都找不出第二个。”

  “好吧,就算它说对了一半,那另一半呢?”阿不思有些气闷地说,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变红了。“你明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伤害你,也不可能毁灭你。我信任你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人,我们之间有比牢不可破的誓言更加坚固的关系。”

  “还是说,你更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所谓的预兆?”

  “当然是你。”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就像有黑色的绸缎,正在慢慢地把他吐出的每一个词汇柔软地包裹起来。“我只是需要你说出来。”

  阿不思看着他,他耳朵里回响起嘈杂的虫鸣,垂死的渡鸦发出最后一声缓慢而凄厉的鸣叫。

  第二次。他听到那个声音说,你还来得及挽回这一切。你只需要一个谎言,或者只是单纯的保密,就像你对多吉、或者无数个想走进你心里的人那样,邓布利多家的人从不需要改变。

  别看他的眼睛。它的警告变得急促而充满危险。别忘记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别沉溺在可悲而短暂的欢愉里。

  阿不思再次感觉到了窒息般的闷热。他隐约看到了一间冰冷破败而充满灰尘的教室,有一个东西藏匿在黑暗中,就算没有光也能闪闪发亮。就像这河面上的反光,一样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好像想起了点什么,那段很长很长的旅途,似乎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感觉到有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那些模糊的、晃动的影子从他面前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那个灼热的午后。盖勒特俯视着他,他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握着他的手吻他。

  “说出来。”他说。

  阿不思想到了很多,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他的背抵在湿润的河滩边上,尖锐的草叶穿过布料扎痛了皮肤。他没有看他的眼睛,他只是盯着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微笑的嘴唇。

  他说出来了。“因为我爱你。”

  “那么,这只是你爱的人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你一向会满足他的愿望,因为这就是他对你如此着迷的原因。只要你的一滴血,再加上我的一滴血。我们永远无法毁灭彼此,因为我们生来就是一体,没有人能使我们分离。”

  “好啊。”他晕乎乎地说,“当然。”

  

  八月末的某个午后,终于下起了这个夏天里的第一场暴雨。

  他们坐在那台阶上,就像他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阿不思仰起头,看着从屋檐上坠落下来、连绵不断的雨水。

  盖勒特首先站了起来,他走到了雨中,让雨水直接落在身上。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脸颊上,他的眼睛里充满狂热,闪电也在他的眼睛里翻滚。就像几百年前那条船上的人类终于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发现新的大陆,他是那船首像,在暴风雨中发出喑哑的呼喊。

  “不可战胜的死亡征服者,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多么美妙!从来没有人能像我们在这条路上走得这么远,那些可悲的、短视的人类!所有人在未来都会记住这一天,这个世界是从这一刻开始得到新生的。”

  阿不思仰视着他。下雨的声音、刮风的声音、打雷的声音、火焰燃烧声、鸟类振翅声、波浪翻滚声、男人的呼喊、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喧闹。影子从地上站起来,魔杖尖指向天空,暴风雨冲刷着他的灵魂,那些声音同时也在他的心里回荡。

  他转过身,他在向他发出一个邀请。“走吧,去欧洲。抛下这些愚蠢的束缚,你从来都不需要这个。”他像在念着一首韵脚完美的诗,像在策划着一场绚丽而永不坠落的梦。“走吧,逃离这个没有意义的牢笼。”

  阿不思快要伸出手了。他们是那个古老故事里的兄弟,他们是如此的相像。死神和旧的秩序会被他们踩在脚下,所有人都会看着他们。

  拒绝他,那个声音厉声说。你还有机会,还没有太晚。你跟他是不一样的,想起来你到底是谁,想起来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他看到灰色的墓碑,冰冷的雨落进嘴里。

  “阿利安娜。”

  是的,阿利安娜。那个声音高兴地说。你最想要的,你最渴望的。

  他最想要的,他最渴望的。

  但他依然看到他父亲悲哀的眼睛、他母亲冷漠的眼睛、他弟弟愤怒的眼睛、他妹妹困惑的眼睛。他仿佛再次回到两个月前,那时他正站在破釜酒吧的壁炉前,手里是那封带来噩耗的信;抬起头看进一片幽深灰暗的未来里。

  “狭隘!你该站在高处,看到更远的地方。和即将能得到的东西相比,现在这些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盖勒特说。他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急切地把他拥进怀里,把潮湿的水气也带到他身上。

  “这个世界需要你,”阿不思听到耳边的低语。他仍然忍不住看进盖勒特的眼睛,为那里面燃烧的灵魂而感到惊奇。

  那个炽热的灵魂说:“是我需要你。”

  阿不思无声地微笑起来。

  然后他听到玻璃碎裂般的尖叫,那声音仿佛是从这个世界的深处传出来的,整个世界都开始令人不安地摇晃起来。

  阿不福思在身后发出怒吼,他和盖勒特争吵起来。炫目的光、压抑的咆哮、倒下的女孩,他看着无法阻止的惨剧在面前重演。

  他看到了盖勒特的眼睛,里面翻滚着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绪。盖勒特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他从那个篱笆的缺口跳了出去,衣角消失在醋栗丛后面。

  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了那漫长而无望旅途的尽头。他已经走过快半个世纪的岁月,尽管外表还是那个十八岁的青年,但他的灵魂却已经是一个蓄起一把胡须、眼角布满皱纹的中年人了。

  他们是彼此的半身,没有人能使他们分离,但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分开。盖勒特是一个天生的流浪者,但他不是,他的脚正越来越深地陷在自己的影子里。

  夏日就像一场急促的小提琴曲,很快在那场雨里谢幕。同样结束的,还有他那个苦涩而短暂的梦。阿不思需要他,但他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同样需要他。

  他后退了一步,那个青年的形象消失了、碎裂了。雨和泥土的味道从他鼻子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弥漫的灰尘,呛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东西——

  厄里斯魔镜。炼金术美妙的产物,能看到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愿望。但现在他在镜子里看到的只有他自己。

  它被认为是危险的东西丢在有求必应室的角落蒙尘好几个世纪,直到他在无意中发现它。这面镜子曾经让多少人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迫不及待地把思维的触角伸向这几百年里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却没想到在他身上碰了壁。

  “愚蠢!你实在愚蠢得不可救药!”厄里斯魔镜用他的形象向他怒吼。“怎么,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厄里斯魔镜给他编织了一个绝望者的梦,但它依然缺乏真实。阿不思将手覆上冰冷的镜面,惊讶于里面那充满怒火的幻象竟然比他本人更具有生气。

  “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故事。”他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像是在评价学生的作业。“但不具有生命、本身不存在欲望的东西,怎么能理解到底什么是欲望。”

  “丑陋的人,我给他美貌;懦弱的人,我给他友谊;孤独的人,我给他权力。几百年过去,人类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没有人能拒绝求而不得的东西。”它说,“只有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从镜子里看到他自己。”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后者?”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痛苦?”

  它同样用他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自己,我能看到你的过去,知道你曾经拼命追寻过什么。”

  它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狡黠,像是故意要点燃他的怒火。“你想要的这么多,这么的贪婪和傲慢。所以你受到了惩罚,可怜的阿利安娜,不过是你为了伟大的利益第一个牺牲品。”

  “你因为被遗忘得太久,现在内心冰冷充满恶意。”阿不思说,“这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指控。”

  “如果你真的有你以为的那么在乎她,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在镜子里看到她?”

  “你是这么的擅长分辨别人的内心,哪怕是恶人你也能看到他埋没的良知。但你依旧看不清自己。”它因为阿不思的沉默而得意洋洋。“你时常感到痛苦,并不是因为她的死,而是害怕得知她死亡的真相,害怕那一道致命的咒语来自自己。”

  “我给过你机会了,整整三次。你怨恨他。只要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要你从来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要你没有赞同他野心勃勃的梦想,那女孩就不会死去。是的,全是他的错,是他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阿不思闭上了眼睛,镜子里的他看起来混乱而疯狂。他时常在想,在那个灼热的夏日里,在那比他勇敢正义得多的弟弟眼里,当时的他是否也是这个模样,冷硬遥远,令人望而生畏。“不。”他喃喃地说。“我从没那么想过。”

  他的魔镜里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因为他并不是他们寄予厚望的长子,他没有保守住秘密;没有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因为他也从来不是他们敬仰的哥哥,他曾认为他们是束缚、是牢笼。他确实受到惩罚了,那完全是他的自以为是。

  他感到不堪重负地垂下头颅,那沉重的十字架被他背在背上。

  “我已经犯过这样的错了,把自己的不甘发泄在家人身上,怨恨自己一辈子都会被迫待在这个闭塞的山谷。但阿利安娜的死和他无关——格林德沃的理念错得离谱,但我不该再次将这可怕的错误完全归咎在他身上。”

  它发出尖锐的大笑。“又是你的良知、你的道德让你不安?还是说,你还不愿承认他的冷酷无情,还以为他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这和良知、道德无关,也和我对他的感情无关。我了解他的本质,他从来不会为周围而改变或者停下脚步,哪怕是我。”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亲口说出这个事实仍然让他感到痛苦。但那道伤口如今已经愈合,再也不像当时那个金发少年惊恐地逃离戈德里克山谷那样鲜血淋漓。

  “我的痛苦、我的怨恨,根源全来自于我自己,彻头彻尾都是我自己犯下的过错。”

  “你以为你能读懂人类的想法,但你从未真正明白人类的心,那是比咒语的韵律、魔法的规则更加深奥的东西。你能感知到站在你面前的人的痛苦、悔恨和渴望,却不明白它到底从何而来,只因为你本身不具有它。”

  它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后它终于开口。“我确实不明白,痛苦、悔恨和渴望对我都毫无意义。”它说,“但你仍然可以改变它,修正你犯下的错误,不是吗?”

  “看来这就是我和你最终的分歧了。”阿不思微笑起来,像他无数次解答他的学生们提问一样。“你问我为什么错过了那三次机会,因为我彻头彻尾就是这样的人,虚伪、傲慢、自私、贪婪。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该知道就算在那个虚幻的梦里,我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的,他不能。

  他不能错过、他不能否认、他不能拒绝、他不能对抗、他不能改变。

  他和三十年前相比,没有任何进步。他依旧感到窒息,只是这一次是他亲手用悔恨编织出来的牢笼,他从来就没有从那里真正逃出来过。

  他知道总有一天格林德沃会站在他们年轻时曾一起眺望过的地方,在那之前必须有人出来阻止他。但那不能是他,他会永远困在自己的过错里,能阻止他的必须是比他更加高尚、更加无私、更加勇敢的人。

  “那么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它最后说。它终于屈服了,重新变成了镜子里的影子。它在镜子里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就像他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也许只是一个无情的事实,以免我再次做出不理智的判断。”阿不思说。

  他再次给它盖上了厚重的绒布,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带出有求必应室,放到另一个隐蔽的、充满灰尘的房间里。但他深知霍格沃茨从来不缺乏在夜晚冒险的人,总有人会找到它,发现厄里斯魔镜的美妙之处,他要做的不过是提醒他别迷失进去。

  他离开的时候回过头,看着它阴沉的轮廓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并且从黑暗里凸显出来。

  “但我确实渴望改变它。”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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